中宏網北京5月27日電 聚焦"共商國是接力奮進 脫貧攻堅全面小康"主題，中宏論壇在線研討活動于2020年5月27日下午舉行。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總經濟師張永軍應邀出席論壇，結合學習《政府工作報告》的體會，從經濟社會發展主要指標的內在邏輯，揭示了政府報告中潛在的3%到4%的可能經濟增長目標區間，以及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如何形成合力，未來宏觀政策的主要著力點，尤其是“六穩”與“六保”的辯證關系等進行了深入解讀。

　　以下是發言實錄：

　　按照會議的要求，我就李克強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談一點學習體會。剛才，王晉斌院長對國際國內抗疫形勢做了比較全面的分析，他講的很多內容已經涉及到我們國內的一些政策內容，講得很好，我也很受啟發。關于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大家現在都看到了，對內容也都有了解。根據我學習的體會，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脈絡是比較清晰的，除了按照往常對于去年工作做了回顧和總結，重點就今年我們的發展目標，工作任務以及相關政策安排做了報告。

　　關于今年的目標，總理在工作報告里邊講得很全面，總理本人在報告里邊也有一個簡要的歸納，實際上今年的目標說到重點，首先就是穩就業保民生，然后，實現脫貧攻堅目標。最后講到我們要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這個總體目標。我想這是對于我們今年經濟社會發展目標的一個概括和凝練。

　　總理也講到了一些具體指標，比如首先講到今年就業方面要新增900萬以上的就業崗位。另外，提到價格方面的目標，還有國際收支目標等，各方面都有一個定量的目標，比如說國際收支大體平衡，既是定性也是定量目標。因此，政府工作報告對于今年的目標有一個比較全面的描述，主要目標也是清晰的。

　　現在，對于這次政府工作報告沒有明確經濟增長目標，大家也都比較關注，引起的討論比較多。今年政府工作報告對于2020年的經濟增長目標沒有明確提出，根據我的學習體會，我個人認為實際上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邊，盡管沒有提經濟增長的具體目標，但是總理明確提到，無論我們要實現脫貧攻堅目標，還是全面實現小康社會目標，實際上都要有一定的經濟增長，有一個適度的增長。

　　總理報告盡管沒有提到經濟增長具體目標，但是，作為我們從事宏觀經濟分析研究者來看，那么，這些目標之間這種聯系，實際上隱含了一個經濟增長的目標在里邊。比如說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里提到，今年的赤字規模比去年增加1萬億，去年是27,600億，那么，今年37,600億的赤字規模，赤字率又是3.6%以上。

　　我們按3.6%這個赤字規模來確定，當然這里邊有一個浮動范圍，3.6%相當于底限。如果這樣來估計，實際上2020年經濟增長，名義增長的規模應該大體上在5萬億左右規模。那么，GDP名義增長率應該是大概在5.4%水平。

　　那么，我們考慮到今年價格調控目標是3.5%左右，就是居民消費價格上漲3.5%左右，但是我們要注意到今年我們的生產價格，比如說像現在已經公布的1~4月份的PPI數據里邊，4月份工業生產價格實際上同比下降幅度是超過3%。那么，今年大體上說CPI能夠實現的情況和目標接近，比如3.5%左右，那么，我們的PPI處于一個下降的情況，根據和去年這種對比，比如說去CPI是2.9%，但是PPI不像今年這么明顯的下降，今年我們價格總水平的變化，比如說GDP里面有一個平減指數，如果它的變化和去年大體相當，而且上漲幅度可能略微還要小一點，這樣的話大概就1.5%左右。當然也會有一個浮動范圍。這樣實際上今年全年的經濟增長，就是說按照財政方面的一些指標推算，我們估計今年可能全年經濟增長在3.8%左右水平。

　　第二個是就業方面，總理特別把穩就業放在首位。今年要保證實現900萬以上的新增就業崗位。按照以往的經驗，比如說2019年，新增就業崗位是1352萬，我們的經濟增長是6.1%。那么按照兩者之間經驗上這種彈性關系，我們能看到在正常情況下，我們一個百分點的經濟增長，大概對應220萬左右新增就業崗位。

　　我們要實現900萬以上新增就業崗位，那么，我們經濟增長要實現達到4%左右。如果這里邊結構上有些調整，比如說有些服務業，特別是有的新型服務業可以吸納就業更多一點。另外，政府報告也提到，比如說靈活就業，可能吸納就業更多一點。這種情況下可能增長幅度可以稍微低一點，就是一個百分點的增長，吸納就業幅度也可以更大一點。

　　因此，我們看，剛才通過財政角度分析和從就業角度分析來看，今年要實現總理在政府報告里邊提到的一系列目標，可能最后經濟增長的速度大概應該在百分之3.5~4%這樣的水平。或者再略微低一點，在3%~4%這樣區間。盡管報告沒有提到明確的經濟增長目標，但是，我們從宏觀分析角度看，這一系列指標相互之間的這種關系。我們能看到實際上對經濟增長還是有要求的，有這樣一個潛在要求在后邊。只有這樣才能對其他目標的實現形成一個比較好的支撐。

　　為了實現政府工作報告提到的一系列目標，那么，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比較全面具體的談了對經濟政策的總體取向，這些政策工具，它的中間目標是什么？比如，剛才我們已經提到，整個來講，我們今年的財政政策要有更加積極有效。

　　首先它更加積極的一個體現，剛才提到了一個是赤字總體上要增加1萬億赤字率，那么從去年的2.8%左右，提到今年3.6%以上。另外我們又專門發了1萬億的抗疫特別國債。另外，地方專項債規模也有一個明顯提升，比去年規模上要增加1.6萬億左右，那么，總的下來是3.75萬億規模。因此，從財政政策方面來講，它有這樣一些具體的指標來體現。

　　另外，在執行上，總理也提到，我們在機制上要有所創新，比如說財政資金，過去從中央到省級，省級到市級，然后再到縣級，有一個層層劃撥的過程。今年在機制上要使這個過程縮短，更加直接，資金很快直接劃撥到基層，根據各地需要以及總的平衡能夠直接劃撥，另外，以往劃撥到各地的這種資金，有的沒有用好，甚至沒有使用，那么現在都要盡快收回，收回之后中央統一來作出安排，盡快使這些資金發揮作用。

　　財政政策方面，無論從總量結構或者具體操方式，總理都有明確的闡述。貨幣政策相對來講，因為我們從2019年的下半年開始，根據當時經濟形勢，以及今年年初抗疫需要，貨幣政策已經先動起來。

　　到目前為止，和去年上半年比，我們貨幣政策調控方面力度是比較大的。從總量上來講，去年我們廣義貨幣供應量m2，原來基本上8%或者8%多增長水平。現在最新4月份已經超過兩位數增長，提高的幅度是比較明顯的。

　　現在大家關注比較多的。財政政策很積極，貨幣政策力度也是比較大的，那么，怎么來看待兩者之間關系？從我自己的角度來看，首先一點，就是說這兩者之間是相互配合、也是相互支撐作用。

　　首先，也是大家最近議論的比較多，有專家提出來要搞財政赤字的貨幣化，就是說由中央銀行來直接發貨幣，直接來增加貨幣供應，來購買國債。

　　從政府工作報告來看，實際上沒有采取這樣的方式，但是我覺得在政策的取向安排上，我覺得實際上也是有體現的。比如說我們現在為什么貨幣供應量增長這么快？

　　首先我覺得因為我們赤字增加1萬億之后，肯定要增發國債。另外還要發行1萬億特別國債。剛才也講了，就是說地方專項債規模也增加1萬多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貨幣供應量增加這么多，那么，如果你市場上通過債券融資這么多的話，就可能會導致利率出現上升。

　　另外就是剛才王院長也提到，比如說像有些人擔心，會不會產生某種擠出效應？我覺得首先來講說貨幣政策盡管仍然是穩健的取向，但在操作上相比過去是放松的，這種適度的放松，實際上對于財政政策本身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支撐。

　　反過來講，財政政策實際上對于貨幣政策也有某種引導作用，或者說跟它相互配合的內容在里邊。比如財政政策更加積極有效之后，我們規模擴大了地方專項債，而且在這個政策里邊我們專門提到專項債作為項目資本金的比例可以適當提高。這種情況下，財政政策力度的擴大，對于貨幣政策更加有效發揮作用，實際上也起到了比較好的作用。

　　首先，財政政策它對于拉動需求、拉動投資等等發揮引領作用，貨幣政策跟上，擴大投資才能夠起到更好的這種效果。

　　因此我覺得最近討論比較多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之間這種關系，實際上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邊，我覺得都有比較好的考慮。

　　第三，關于宏觀政策，我們貨幣政策的總體取向。總理講到就是要更加靈活適度。這里邊最重要的一點是什么呢？總理在解釋為什么今年不設定經濟增長目標講到，現在無論國際環境或者國內面臨很大的不確定性。從貨幣政策來講，金融市場跟國際市場緊密聯系在一起，國際上這種影響會向國內傳導。

　　為了應對這種國際因素向國內的傳導，我們貨幣政策要保持一定的靈活性。這樣，一旦國際上出現金融市場大的波動向國內傳導，我們就有應對的力量，而且有應對的方式，準備有應對的工具。

　　另外，貨幣政策的這種適度，也意味著從貨幣供應量的增長，包括信貸的增長等等方面，有一個比較適度的增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邊也專門提到，會議期間人民銀行易綱行長也有一個說明。我覺得這方面實際上還是比較系統比較清楚的。

　　宏觀政策第三個方面講到就業政策，我們今年因為受國內外疫情沖擊，整個經濟下行壓力很大，而且在一季度已經體現出來，比如說同比下降達到6.8%，是多年來都沒有見到的。

　　這種情況下，我們為了穩就業保民生。首先要實現新增就業崗位達到900萬以上。在今年的情況下要實現這個目標，確實還是一個比較艱巨的任務，要實現這個目標，我們還要付出很多努力。

　　為什么要定900萬這個目標，我想報告里面也提到，我們今年僅大學生畢業人數就有870多萬人。再加上比如說其它方面人員的就業，比如說退伍軍人的安置，還有一些人員再就業等等。因此，為了穩就業保民生，這個900萬新增就業崗位是一個約束性比較強的指標。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除了剛才講的要實現一定的經濟增長，我們的貨幣政策財政政策兩方面要加大力度之外，關于就業政策，這次總理也專門講到，除了通過保企業保就業的一些政策之外，在就業政策里邊特別提到，今年就業方式可以更加靈活。

　　比如說，因為現在疫情對不同行業影響不一樣。不同的行業就業的方式可以更加靈活，比如說像我們今天開會是在網上，很多人今年在家辦公，不去單位，本身在就業內容來講也是一種創新。那么，整個來講就業方式就會更加靈活。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里邊專門提到，我覺得這個方面是一個大的變化趨勢。

　　另外，今年來講，就業政策方面非常重要的內容。從宏觀政策方面來講，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就業政策，另外還有我們怎么去應對外部變化。我們講到貨幣政策的靈活適度。剛才王院長提到，我們整個人民幣匯率怎么來適應國際環境變化？那么，我們保持一個大體穩定的人民幣匯率，應該說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內容，要做到這一點，報告里邊說到我們要穩定外貿，實現國際收支大體的平衡。

　　這里邊講到我們要力爭使得外貿出口不要出現過快的下滑。盡管今年全球經濟出現下滑之后，外貿必然是一個下滑態勢，而且下降的幅度還比較明顯。在這種情況下，怎么能夠使得我們外貿出口不至于出現太大幅度下滑，可能對我們來講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方面，總理在報告政府工作里面也有涉及。

　　宏觀政策里邊的第二個首要目標是保民生。保民生實際上就是說除了穩就業、收入還能夠保持一個跟經濟增長大體相當的增長之外，通過我們積極的財政政策，能夠使得困難群體，包括貧困人口、貧困家庭，他們的生活水平不出現下降。那么，廣大居民生活也不至于受疫情影響，出現大的波動，比如說某些方面服務如果跟不上，我們實際上生活水平是有下降的。

　　在報告里邊也專門強調了很多具體政策。比如說今年脫貧攻堅我們要完成，今年全部要脫貧，所有的貧困縣要摘帽等等都有具體目標，也有相應的政策措施。

　　用于支持居民生活的公共服務。比如說像今年公共衛生體系的建設等等，我們財政投入今年應該繼續加大。從政策角度來講都有對應內容，而且都是比較有效的。這是從我們今年最重要的目標就是穩就業保民生這個首要目標來講的。

　　從邏輯關系講，總理提到，要實現這樣一個目標，"六保"的核心實際上就是穩企業，能夠保證企業正常運轉，能夠盡可能減少企業破產倒閉，能夠使得企業生存下去。就像總理講要留著青山！

　　只有我們大量的企業能夠正常運行，我們整個社會才能夠保持一個正常運行，就業相應就有經濟基礎，居民生活也不至于受到很大影響。實際上總理對于這方面的政策，除了我們剛才講到財政政策，貨幣政策方面，總量方面政策之外，具體也有闡述，比如關于企業來講，今年減稅降費有具體措施。貨幣政策來講，信貸方面疫情期間包括今后一段時間，企業還本付息可以暫緩和后延。

　　比如說在信貸政策方面，有一些政策原來定到今年6月份截止，但是現在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可以延長到年底。這個實際上對于企業來講，尤其從資金方面來講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支持，可以避免有些中小微企業因為資金鏈壓力太大，導致出現破產倒閉。

　　保民生，除了剛才講到從經濟方面保持適度增長之外，為了保企業正常運轉。在政策方面實際上直接跟居民生活有關的，比如說像社會保障方面，社會救濟方面，政府報告里邊也有很具體的內容，社保費能暫停收繳就暫停收繳，有的能緩交就緩交，這些措施是為了避免企業負擔過重，在這個階段企業本身沒有多少市場需求，營業收入明顯下降時候，如果再按照正常情況上交社保費，對企業的壓力就會更大。我覺得對于緩減目前企業面臨壓力，是非常重要的措施。

　　對于生活比較困難的居民，怎么去使得他的生活還能夠不下降。包括貧困居民的生活不僅不下降，還要實現脫貧。這在政府工作里邊也都有相應的內容。因此我覺得從總的思路上來講，總理講到穩就業保民生，脫貧攻堅全面實現小康社會。對應的總體目標都有相應的政策措施。

　　最后一點，"六保"里面講到保基層的運轉，我想這個是非常重要的。第一，如果沒有基層的正常運轉，就沒有整個社會的正常運轉。我們經濟社會發展肯定都會受到很大影響。第二，如果沒有基層正常運轉。我們的居民生活很多涉及到公共服務。現在我們面臨的就是醫療衛生健康方面公共服務會受到影響。今年保基層運轉作為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提出，這個不光跟整個社會穩定有關系，跟我們整個居民生活，整個經濟的正常運轉都有比較明顯的關系。

　　這方面今年在政策方面也有支持，比如說剛才我們提到，在財力上對地方政府給以支持。一個是中央財政收入支出減少情況下，加大對地方政府支持力度。另外一個，從資金安排下達上，可以采取更直接的方式。再比如說像地方債專項債發債規模繼續擴大，實際上對于保基層運轉都有很重要的意義。從整個政策安排看，我覺得針對"六保"，針對穩就業保民生，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實際上有一系列的政策安排。這些政策都很有針對性。

　　在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如果我們能夠把這些政策落到實處，我想今年我們經濟社會發展目標一定能夠實現。我就講這些，不正確的地方請大家指正，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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